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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钢琴家与疯子】

双黑(太→中)

原梗是法国微电影《调音师》

二设严重,各种OOC

三观不正。人格分裂,被害妄想

(以上)

 

 

 

他本是这个城市最受瞩目的钢琴演奏家,仅十八岁便在各大音乐赛事中崭露头角,签约的演奏会数不胜数。加上他面容英俊,为人幽默,很快就攒下了大量的人气,即使不是专业的音乐爱好者,听到他的大名也会称赞一番。

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音乐家,在鲜花与掌声中过早地结束了他的演艺生涯。

他失明了。原因不明,也许是因为疾病,也许是因为意外,他拒绝透露,拒绝采访和慰问,宛如人间蒸发一般,消失在公众视野中。听说他从此一蹶不振,甚至一度传出他跳楼自杀的消息,纵使的谣言,却也无人替他说话,舆论将这位天才钢琴家彻底推向了风口浪尖,间接毁掉了他复出的可能。

四年之后,没有人再记得这位天才钢琴家堕落的故事了。但城中的音乐爱好者又有了新的谈资——

 

在那个年轻钢琴家退出舞台半年之后,某个钢琴公司的上门调音业务蒸蒸日上起来。业务主管国木田独步,一个月前招收了一位盲人调音师,广告一打出来,便接收到了比平日多出一倍的订单。

盲人调音师名为太宰治。也许是他出现的时间并不是很巧合,并没有人将他和那位半年前的钢琴家联系在一起:太宰治像所有失明者一样带着黑色墨镜,而叫他摘下墨镜看看面孔来和钢琴家比对,显然也不太礼貌。

但业务主管可不吃这套。国木田叫来这位调音师,特意在高档餐厅订了个宽敞些的位子,点好菜等着太宰治不紧不慢地拄着拐杖摸进来。

太宰治虽说失明,但吃东西,走路,日常的事情并不有太多妨碍。这让大家相信他已经失明很久,早已习惯了。

“所以说,为什么你会突然那么受欢迎?”沉默了一会儿,国木田先提问了。

太宰治放下刀叉笑道,“怎么,我的出现让你为难了吗,国木田君?”

“我只是觉得奇怪,顾客一听说你的情况就立刻决定让你来,甚至有些人非你不要。虽说还没有收到关于你的投诉,但老实说这很异常!”
太宰治看着他,不,他看不见,只是让国木田觉得虽然对方戴着黑漆漆的镜片,却依然有一道凌厉的眼神投了过来。“没有视觉,听觉会更加敏感,所以顾客们相信我来调音会比其他人来得更准确。而且,在失明者面前,人会自然而然地卸下戒备心施以同情和怜爱,即使请我去家中也不必拘谨,也不必担心隐私被我看到,还有些顾客愿意和我深交。有这两条理由,国木田君满意吗?”

国木田被噎得没话说,但他还是不死心。“你给我把眼镜摘下来。”

本以为太宰会很不情愿,没想到对方利索地摘下墨镜,睁着瞳孔灰蒙的双眼微笑。国木田端详了一会儿,也没有将他和那位钢琴家联系在一起。他伸手在太宰眼前晃了晃,两个无神的瞳孔没有任何反应。“看来你是真瞎。”

“什么啊,国木田君担心我是假装盲人?”太宰戴回眼镜,略微委屈地说。

“没错我就是怀疑。之前炒了几混蛋,都是借着调音师身份去顾客家中看人家私生活的偷窥狂。”国木田两手抱胸愤愤地说,“所以我也怀疑你,你比他们更高明,装成盲人去。”

“所以说怀疑我是冤枉的啊,你也看见了,我的眼睛是无法对你的行动做出反应的。”

 

离开餐厅,走在马路上的太宰治忽然紧张起来。刚才自己说“无法对行动做出反应”,意思就是知道对方为了试探自己的视力,而做了检验的动作?

嘛,不过以国木田君反应速度,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个小漏洞。

太宰治看了看兜里的笔记本,期待已久的那位客人的预约还有半个小时,足够赶到他的高档公寓里。

 

太宰治并不是盲人。他甚至都没有近视。他在黑市订制了如盲人眼睛一样的单色隐形眼镜,又花了半年的时间练就了“即使眼前有光线变化也不会转动眼球”的绝技。

想必读到这里大家早就明白,四年前那位因“失明”而堕落引退的年轻钢琴家就是太宰治了。

那一年正是钢琴家最抢手的时候,有幸被一位大银行家邀请去上流社会的聚会演奏几曲。大银行家平日很少出席公众活动,像这样带着家人和孩子一起参加的情况更是罕见。钢琴家一向对他人的秘密很感兴趣,更何况是社会上褒贬参半的大银行家的秘密,这样珍贵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。

于是钢琴家穿戴得整齐体面,来到了上流社会才允许进入的银行家的高级住所。

聚会上可以看见社会各界名流,钢琴家伏在古老的三角钢琴上一边弹奏着适应气氛的乐曲,一边聆听观察他们的言谈举止。他听到了大银行家手下的黑色交易,以及他如何贿赂官员网开一面,诸如此类外人绝不会得知的消息。了解这些让他觉得很满足。

大银行家来了,身边跟着一个看起来和钢琴家年龄相仿的青年。他向众人介绍了这位青年,即他的同姓继子,中原中也。

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这个感觉吧。

钢琴家盯着那戴着黑色礼帽的橘发青年的面孔,手指的动作僵在琴键上不知所措。

中原中也身高并不高,在身旁高大的银行家身侧显得十分矮小。他一言不发,眼神有些奇怪,时而躲躲闪闪,时而又充满自信地和其他人交谈。

不知道该如何吸引那位青年注意到自己,天才钢琴家脑中迅速谱好了一曲。就像琴鸟施展歌喉引来配偶一般,弹奏了一会儿,那青年竟听出了乐曲中的端倪,主动来到钢琴家身边。

“这首曲子很好,有名字吗?”青年问道。

“目前还没有。”钢琴家放平手指,转过身看着对方碧蓝色眼睛回答。仅仅是一句对话,钢琴家的脸颊就烧红了一般。“你也喜欢音乐?”

“马马虎虎,受继父的影响而已。”

“哪里,你的鉴赏力可是比我见到的专业人士优秀多了。”

两人关于音乐聊了不少话题,从古典大师的作品,到近期的其他几位名家,话题投机,谈吐也相互赏识。

“我可以给你创作你喜欢的曲子。我的工作室在……”

“我不能离开这里。”中也左右环顾一下,确定他那出名的继父不在旁边,“我被禁足了。”

钢琴家迟疑了一下,“那我也可以来你家里啊。”

“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公开出面,不会有下次了。我的继父也不会让其他人进来的。”中也说。也许是错觉,钢琴家听出了一丝绝望。

话都说到这一步了,如果是正常的社会人,就应该表示一下歉意,然后继续回归本职。但钢琴家恐怕是已经被迷恋的情感冲昏脑子了。“你若是希望的话,我会想办法来你家给你弹奏乐曲。”

“那好啊,我等你。约好了啊。”中也笑着刚说完,脸色竟忽然慌乱起来,作为继父的银行家注意到了中也在和钢琴家谈话,正在朝这里走来。中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,眼神飘忽不定,甚至不能肯定他在看着谁,断断续续地压低声音对说,“快来救我……”

随后,他便转身回到了继父身边。

 

在那之后钢琴家就像着了魔一样,筹划起如何接近中原家。他知道银行家必定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,所以绝不请外人来他家中。

那如果“外人”看不见,就应该没问题了吧。

况且中也说过,继父也是喜欢音乐的人。

鬼迷心窍地,钢琴家竟彻底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,谎称失明,改名为太宰治,更换了职业成为一名“盲人”调音师。在业界混迹了四个年头,终于接到了梦寐以求的中原家的委托。那台古董三角钢琴年久失修,确实需要个专业的调音师来调教一下。而又因为身份特殊,中原先生指名要一位盲人。

国木田独步纵然又再多的不情愿,也不能放走这样一桩大生意。唠叨了几句,便让太宰过去了。

 

太宰治揣好笔记本,循着地址来到了那栋全市最昂贵的公寓楼下。他按动门铃,调整好呼吸——接下来只需要进去调试钢琴,弹奏那几首为了中也而谱的乐曲;效果理想的话,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再来;至于为什么中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“快来救我”,太宰并没有任何头绪。不管怎样,进去一看便知。

门铃响后足足有五分钟,没有人出来开门。但他听得见里面有人的脚步声。

“打扰了,有人在家吗?我是您家八点预约的调音师。”太宰按完门铃,又喊了一句。笔记本上没有记错时间,到底出什么情况了?至少应该有人出来一下吧?

又等了半分钟,门缝打开了一些。出来的竟然是中也。太宰按捺住激动的情绪,一瞬间就恢复了镇定。毕竟以自己“调音师”的身份,现在是不认识中也的。看起来对方也没有认出他,等一下正好可以给个惊喜。中也的眼神和四年前交谈时大不一样,阴沉,抑郁,胆怯。一定是发生了什么,这会和“救他”那句信息关联。太宰治清清嗓子。“打扰,我是太宰治,中原先生预约了上门调音……”

“抱歉,他不在家,你改日再来吧。”中也冷漠地回了一句,便关上了门。

太宰一瞬间是懵逼的。“不是,你等一下,中原先生不在家也不影响我调音啊。”
“会付给你定金。”

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……我是盲人,大老远赶过来很不容易,又没有提前取消预约,叫我回去怎么交代?”太宰连说了好几个理由,想方设法说服中也放他进去。他这四年为的就是今天,哪能有什么理由将他拒之门外?

果然中也还是开门了。和第一次见不同,这次他没有穿着宴会上良好剪裁的礼服,而是极其松垮的长衬衫,说是睡衣也不奇怪。看起来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穿着,说明被禁足在家已经是很长时间的事情了。但他之前穿礼服也并没有不适应的样子。

屋内灯光很暗,一片死寂,看来除了他确实没有人在。太宰心中窃喜,凭着对他家的印象,假装摸索着走进放着钢琴的客厅,忽然脚下一滑向前摔在了地面上。

中也吓了一跳,赶忙过来扶起。“抱歉,家中最近装修,打翻了油漆桶。”

不,这不是油漆。

气味被屋中喷洒的芳香剂盖住了,但眼睛看得见。这他妈的不是油漆!

循着红色看去,会客厅的沙发上,银行家就坐在上面,额头上的血洞已经凝固了,留下一地的鲜血。

太宰有些慌了,屋中除了银行家,就剩下中也。血迹四散飞溅,死前必定挣扎了一番。不是自杀,是中也杀了他的继父。

冷静,太宰治,现在你是盲人,看不见,空气中只有花香,闻不见血的味道。太宰站起来,赔了一个笑。中也谨慎地打量了一番,“请把衣服脱下来。被油漆粘脏了。我可以借你我的衣服。”

太宰犹豫了一下,确实,没有理由推辞拒绝。他脱下外套,在中也的要求下也一并摘掉眼镜,而且连衬衫和长裤也一并脱了下来。就算是真的盲人真的看不见,就这样被脱下衣服也是羞耻不堪,更何况是个健全人。但太宰别无选择,如果不想穿帮,只能配合着做。

他坐在古旧钢琴前,调整了音律,手指触在琴键上,弹奏出他与中也第一次见面时现谱的乐曲。中也听了一定会反应过来的,但事与愿违,中也拿着沾血的衣服去了另一个房间,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。

太宰十分纳闷,也不知道缘由。难道是忘记了?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,但那次宴会是他唯一一次和外界交谈的机会,一定会记得自己的啊。太宰继续弹奏,希望能叫醒中也的记忆。

然而时间过去很久了,就算是去洗衣服,再找件衣服,他也该回来了啊。他在搜查衣服吗?难道有什么暴露了?

太宰心猿意马思考了一阵。

不好。

笔记本。

笔记本在大衣兜里。

笔记本上是写满了字的,一个盲人为什么要拿着笔记本?

太宰手一抖,弹错了一连串的音。

中也走过来了,手中握着刚刚用来杀死继父的钉枪,抵在已是一头冷汗的太宰的脑后。

“你还有什么遗言吗。”

 

太宰知道现在的自己几乎是命悬一线,但被中也钉死前,他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想,只是需要亲口证实一下。

“那次聚会上,你说过要我快来救你,是吗?……”太宰没有回头,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弹奏。

“是。”中也没有犹豫。

“那这首曲子,你有印象吗?”

“没有。我对音乐没有兴趣。”

“你为什么杀了他?”

中也被问得有些不耐烦,将钉枪抵进了些。被问及痛处,他的语气显然动摇了。“因为他是变态,是人渣。这些年来他囚禁我,对我做的事情,你一个外面的调音师不会理解的……今天我终于找到机会,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了,然而你……”

太宰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。“中也,冷静一下,先把那东西放下来。我不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,而且就算我将你杀人的事情说出去,你也不会定罪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对于精神分裂症患者,法律是不会重则的。”

中也握着钉枪的手晃了一下。他并不理解此番话意义何在。

太宰感觉出对方的一丝动摇,迅速起身夺过钉枪将中也按倒在地。“果然,这个‘你’的话比较好制伏。”

看中也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太宰将钉枪扔到一边,继续解释。“我方才弹的曲子,你四年前也是听过的。就算忘记了,你也说过很喜欢这一首,必定会有所反应。而且你还说你对音乐并无兴趣,可上次的你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。你了解音乐,甚至能对外面流行的钢琴家们知晓一二,说明懂音乐是真的,毫无兴趣才是假的。”

中也听得莫名其妙,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他对太宰说的与自己相反的情况一无所知。太宰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,继续说道,“你的两个性格也相差颇远,也没有互相发现对方的存在。一个就像现在的你充满戒备心,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被害妄想;另一个谈吐大方,也能习惯与外人的接触。对不起,我想见的是另一个中也。你的继父将你禁足,一定不是为了避人耳目地做些变态行径,而是为了避免你这个扭曲的人格跑出来。”

“……谢谢你帮我弄清楚了这些。”

本来呆滞地被压在身下的中也忽然起身将太宰推了下来,力道和刚才判若两人。太宰愣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。“哟,中也,还记得我吧?”

“当然记得,你这家伙居然还真的想办法进来了。”显然那个交际能力正常的中也占据了现在这副身子,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自然了许多。“前些天预约的时候就猜到是你了,但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在捣乱……”

太宰治总算松了一口气,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被扣着。中也同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问题,翻找了两件衣服递给太宰。

太宰一边穿好衣服一边问道,“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?”

中也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尸体。“还能怎么样,去自首。”

太宰走过来,略带宠溺地揉了一把中也的头发。“我替一个律师调过琴,也因此和她有了深交,可以让她帮你提供精神问题的证明,罪是不会判多重的。如果再供出你继父的黑色交易,多付些钱就可以保你无罪释放。”

“……谢谢你。”中也对怎样回应这样的好心有些生疏,犹豫了一下只说出了一句道谢。

目前为止的一切进展,虽然对中也来说是个灾难,但却完美地迎合着太宰的意愿。他笑着问,“中也愿意的话,我可以提供保护。毕竟现在知道中也有两个人格的只有我。不,甚至说还记得你的存在的人也寥寥无几。有谁会怀疑到我这样一个‘瞎子’。”

一层一层的圈套让中也无法拒绝。本身就是过继到中原家的乱入者,精神分裂症二十几年却被蒙在鼓里,现在真相大白,还陷入命案,而太宰治的出现又显得那么及时合理。

四年之约,对方果然来见他了。不论什么要求,中也都决定满足。长期隔绝了人际交往的中也,对这样主动施舍善意的太宰治毫无抵抗。就算施舍的实质是爱欲的占有也无所谓。

“我跟你走。”他下定了决心。

 

然后,太宰治和私交深厚的女律师通过电话,销毁了应当销毁的证物,伪造了现场。

一切布置妥当,他满意地合上钢琴,携着中也离开了房间。

 

 

 

 

-----END----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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