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信徒】
中芥。微太芥/
大学学院设定/
短打，拉郎，OOC/
莫名的鸡汤。装逼学术预警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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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时分。相比不远处喧嚣的餐厅和休息区，教学楼里则静悄悄的。上午的课时都已结束，大学生们像开闸泄洪一样熙熙攘攘离开教室各奔东西。
但芥川没有跟着离开，而是在文学教授的办公室前踌躇犹豫了足有十分钟。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挂钟，再犹豫也不是办法。下定决心，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，推开办公室的门。
“中原先生，您好，打扰了，我是芥川，在您的西方文学课上。”芥川很少和教授们交流，更别说像这样走进办公室里。前天刚上交了一份论文，今天就被教授请喝茶了，这种情况对于芥川来说可并不多见。
芥川龙之介，在读大二学生，品学兼优，课上从来是默不作声，课下绝不拖沓作业和论文，教授们总结起来，就是一个平时上课并不能注意到他，但收上作业或批改考试时总能让人满意。这学期因为之前的教授不辞而别，所以阴错阳差地选了中原中也的课，从开学到现在还没有缺勤过，布置的阅读和论文都能及时完成，反馈下来的结果也都很好。果然是这次写的主题太奇怪了么。芥川这样思忖着。但他并不清楚最近写的这篇有什么不妥。
“是芥川啊。来得挺准时。坐过来呗。”中原中也摘下银丝边眼镜，把桌子上摊开的书本纸张推到一边，起身将另一把椅子推出来，又倒了两杯茶水。
完了。芥川心里一黑，以中原教授的急性子，一般小事情的话站着就说完了，今天不但让他乖乖坐下，还准备泡茶了。芥川一言不发地在椅子上端正坐好，接过茶水握在手里。现在举起来喝一定会洒出来。
“你放松点，我这次也不是为了批评你的。”中也发现了芥川的过度紧张，便很快解释了用意，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装订好的文章。“我叫你来是因为你的论文，主旨很有意思，愿意跟我再多讲讲吗？”
果然是论文。芥川本来就白的脸又刷白了几个度。“您是说那篇讨论《酒神的信徒*（见附）》的？”
“对。”中也摊开芥川的论文，“崇拜是高于一切的情感，为所崇拜的人或神的付出是值得的，所以过惯无信仰的拘谨生活的女人们因为崇拜酒神而发起狂来，也是理所当然的。这是你的论点，对吗？”
芥川在课堂上一向不爱做出头鸟，虽不是人云亦云，但大部分的观点都并不突出激进。但这次涉及到“崇敬”一类的话题，芥川独特的认知直白露骨地表现在了论文上。
中也看他更加紧张了，便又话锋一转。“你放心，我是允许任何观点出现在我的课上。并不是说你的主题不合规矩。”
“那中原先生的意思是？”
“你还在崇拜着太宰吗？”
芥川呆愣住了。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今天会被问及这件事。
太宰治也曾是这所学校的文学教授，教了芥川一年多，但在他升上大二之后，并没有打任何的招呼就擅自离职了。就是这一年多，芥川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同对太宰先生一样的仰慕憧憬，而太宰治也教了他很多，也为他指明了今后的道路。就是这样一个芥川当做神一样看的太宰先生，却不辞而别，连他的住处都无从得知。
“是。”芥川简短地回答。
中也一脸我就猜是这样的表情。“他还真是害人不浅。我也承认他有才，所以你大可以继续这样。但是芥川，就像你在论文里所说的，听从憧憬之人的指引而放弃本来的自己，这样值得么？”
“如果是由他引向正确的路……”
“那你过的是自己的人生，还是他的人生？”中也问道。芥川知道该怎么回答，这是个受过教育的人都明白的问题。
中也继续说道。“无关正确与错误。疯狂的信徒和矜持的常人，怎么选择，并不应是神说了算的。所以，芥川，不要让你所崇拜的人过度地影响自己。你是为了自己而生活的，而不是为了得到那个人的指引和承认。”
芥川沉默着，低头往下看着并不能和中也的眼神交汇。中也起身拍了拍芥川僵硬的肩膀。“你的文章我很喜欢。今天再批改一下你的细节论述还给你。”
“中原先生的建议，我会考虑的。”芥川组织好语句，抬起头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也已经离开座位走到了他身边。
“一起去吃饭吗？”
即使是跟着太宰的时候也没有被教授主动提起过一起吃饭。芥川对这突然的邀请有些惊讶，但礼貌的答应了。中也满意地走到门口摘下衣架上的帽子，打开办公室门。“我记得芥川你下午没有课吧，去我常去的餐厅如何？正好还有很多事想和你聊聊。……怎么了，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？”
中也对芥川投来的仿佛看见新奇东西的目光感到诧异。
“不没什么。”芥川避开对方略微高抬的视线，和中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，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。“中原先生，意外地……”平时在阶梯教室的后排，或者看他坐在椅子上，没有机会和中原教授并排走，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啊。
中也挑眉看向身后一米远的人。“芥川，我可是知道你在想什么呢！你的论文我可还没打分呢。”
“抱歉。”芥川捂嘴以咳嗽掩饰，大步跟紧中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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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附---《酒神的信徒》/ Bacchae：古希腊欧里庇得斯的悲剧作品。酒神狄俄尼索斯使得底比斯的女性放弃了习以为常的矜持，展露本性、对他崇拜祭祀。国王皮修斯试图阻止这样的行径，却被发狂的亲生母亲撕成碎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