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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太【Wake】

成年织x幼年宰,微魔幻

原梗《蓝狗的眼睛》

 

 

 

那个黑发黑衣的男孩子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几个星期了。说不定更久。热心的邻居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,叫过警察,但又查不出是谁家走丢的孩子;叫过福利院,孩子被领走了一上午,下午就溜出来了。哪也不去,就来到这里——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街道,零零散散住着几户人而已。

他也不去找什么人,起初只是站在一面石灰墙壁前,后来一言不发地握着不知哪里捡来的粉笔在上面画画。也许是画技拙劣,也许是人们不会欣赏抽象艺术,男孩画出的尽是不规整歪歪扭扭的圆圈——像他那样六七岁的孩子至少会画光滑的圆了吧。有人问他这是什么,他也当做没有听见,继续画了擦,擦了画。久而久之人们也对他失去了兴趣,随他在这里自己和自己玩吧。

别人可以当没看见,但织田作不行。他住所的窗户几乎正对着那男孩执着画画的石灰墙。他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,只是那天路过男孩时驻足看了几眼。织田作听说了,这个孩子谁也不会搭理的,所以也没有说什么。

这孩子一定是想通过这些圆圈表达些什么。

男孩放下粉笔,转过身来仰视着织田作。他头上缠着绷带,看起来着实可怜。织田作配合地弯下一些身子。

“织田作。”

男孩一开口令织田作吓了一跳。

他打赌以前和这个男孩没有认识过,而对方的语气又如此坚定,怎么可能是巧合。

男孩又指了指石灰墙。看得出来,在男孩看来织田作和墙上的内容是有联系的。在看了织田作茫然的表情长达十秒之后,男孩轻叹一声,转过身抹掉刚刚画的东西继续歪歪扭扭地画圆圈。

 

 

虽然还是不知道男孩姓甚名谁家住哪里,但这么多过路者他只选择了和自己说话,还叫出来自己的名字,织田作觉得自己有那么些照顾那个男孩的义务。起初是给他带些面包和果汁。临街的人说,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男孩吃东西。在那之前也不晓得他是怎样填饱肚子的。

这些话让织田作来了更多兴趣。他试着在窗户边架起一个摄像机录下男孩和石灰墙的一整日。但录像里从始至终男孩哪里都没有去。

说不定他不是普通人啊。

这天心血来潮对男孩提了一句,如果无处可去的话可以来我家,然后男孩放下粉笔就跟了过来。这让织田作愈发摸不着头脑,但当然还是如约让男孩住进家中。

不过男孩的习惯还是没改,捡起一张纸就会在上面画画,还是那样歪扭的圆。

“如果画不出来的话……试试描述一下?”织田作看着一地的现代艺术,挠挠头对男孩提议。他估摸着六七岁的孩子词汇量应该足够了,再结合一些想象,猜出他的意思应该不难。

“我不能说。”男孩也有些为难的样子。“那个词我不能说,说出来一切都完了。”

显然不是不会说,毕竟当时叫出“织田作”几个字时吐字清晰准确,别的语句一定也没有困难。

算了,不说就不说。这样一个一言不发的男孩到现在可以和织田作进行简单的交流,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。

“如果不能说的话,那把它找来的话呢?或者找来和它最像的东西。”

男孩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。“海!”他忽然激动起来,抓着织田的手问,“哪里有海?”

虽然自己也还没有时间去过,但这个街区是滨海公路的起点,这个孩子却在问哪里有海。就像是突然落在这个地方,哪里也不敢去。

织田作看看外面的天色,摇摇头说,“想去的话还是改天吧。”

“不行,我要今天去。”男孩显得很焦急,以往平静的语气也浮躁起来。

“不行。”织田作也干脆地回绝了,“今天太晚了,明天我带你去行吗?”

男孩不吭声,也许是默认了。

但晚些时候织田作从厨房走出来,门还锁着,男孩却消失了。他连忙放下手中热腾腾的咖喱饭,余光看到窗外路灯照射的路上有个人影。几乎是一眼,他便认出了是那个男孩。方向似乎是海边。

海边路灯微弱,不留神就会跌进礁石的缝隙里。到底是什么事让他那么着急?

 

 

织田作披上衣服冲到楼下,追着男孩走过去的路线。终点就是海边,涨潮而起的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更加响亮,将人的声音淹没了。

他想呼喊男孩的名字确认他在哪里,但男孩一次也没有说过他叫什么。

“织田作!”

男孩喊出了声。织田作寻声看过去,男孩十分激动地站在礁石上,手里举着什么东西。

“……你别动!”织田作说出的瞬间,男孩脚下一滑,从礁石的一侧跌进了海里。没有犹豫,织田作飞奔过去跳到海里,摸着漆黑寻找落水的那男孩。

 

 

“太宰,醒醒,太宰?太宰?”

男孩迷迷糊糊醒过来,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。

糟了。名字!

男孩倏地坐起来,摊开手心,只有几块贝壳碎片和砂砾。
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了?”他呛够了水,神情复杂地看着织田作。织田作看他醒过来,松了一口气,解释道,“你昏迷的时候自言自语说出来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‘我是太宰啊你为什么想不起来。’你这样说过。”织田作继续说着,手里拧着衣服上的水。

名为太宰的男孩看着手里的碎贝壳,不知这样的结果是该开心还是后悔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 

今天是认识织田作的第几天了?

太宰望着坐在对面的织田作,假装漫不经心地提起一句。“什么时候能在现实世界和织田作玩啊。”

起初发现自己特别的体质后,就用梦来逃避现实世界的孤独。尝试过将各种人带进自己的梦境世界,但都不太满意。

“你已经知道我住在哪里了。”

“可是织田作梦一醒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。”太宰撇了撇嘴。这也让织田作很惭愧,无论怎样死记或者暗示,醒来之后依然好似无梦睡到了天亮,而在下一晚回到梦乡时苦恼不已。也许是这个小子动的手脚,这段时间做的所有梦都是和这个孩子在一起的连贯的梦,就好像在梦中进入了另一套完整的生活。甚至有些时候,织田作怀疑照料这个名为太宰治的孩子才是他本来的生活。

“织田作是唯一一个再看到我那么多次都没有被吓跑的人。”

“谁会被你吓跑。”

太宰低头想了一会儿又说,“如果我真的跑过去找你,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和你讲了,我就再也回不到这个梦里了。”

“醒来的我也会关照你的。”

太宰紧张起来,“不,我知道的,人在梦里和现实里是两个样子!”

织田作一时不知道怎样解释现实中的他。他倒是很清楚。虽然有时判断会不一样,但本性是不会变的。既然在梦里会主动去照顾这个男孩,现实中也一定会的。

“也许让我看到你就会想起来?”织田作略带安抚地说了一个提议。太宰早就在心里筹划好了去现实世界见织田作的计划,现在经由对方提出来,就更有付诸行动的理由了。

 

 

第二天他从现实世界醒来,记住了织田作家里的地址,火急火燎赶了过去。长期不和其他人类说话,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应付来来往往的人们。终于,他看到了织田作。但他不敢去和织田作打招呼。对他来说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陌生的小孩吧,见了面该说什么?万一打了招呼说漏了自己的名字,两个分开的世界错乱了,他就和织田作失去了联系。

然后到了晚上,他灰溜溜地回到梦里找织田作。

“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说出来名字会有不好的结果。如果怕直接说出来的话……不如用其他办法表示出来?比如画画?”

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。太宰记得织田作提起过想去海边,只是一个人还没有想出理由去。画个大海似乎太困难了点,太宰想了想,那就画海滩上的贝壳吧,贝壳代表着这个梦,是暗号。

织田作也同意了这一计划。不久后天就亮了。

 

 

贝壳,贝壳。

贝壳该怎么画呢?

太宰不是个擅长画画的孩子,别的小孩已经会画花朵了,他连一个气球都画不好。

他努力地在灰墙上尝试贝壳的形状。然后,就是这个故事一开始的状况了。一日复一日,太宰似乎忘记了起初只是想来看看现实的织田作。他希望这个现实中的织田作也能想起自己,也能像在梦里一样关心他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差一点“跳海自杀”,这样该怎么和织田作解释?手里的贝壳也已经碎掉了,太宰觉得有些累,不想再费力气让他想起来。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吧。

所以啊,那又怎样,现在这个织田作真的给他做饭吃,让他住在家里,沿着公路追过来跳进深夜冰冷的海里救他了。能不能回到那个美好的梦里已经无所谓了。

“回去好好给我解释你这是玩的哪一处。”织田作揉着太阳穴,“咖喱凉了再加热就不好吃了。”

“那个,织田作……其实我喜欢这样的,跳到海里啊之类的。”

“喜欢自杀?爱好的话就没办法了,那我以后就不管你喽。”

“嗯嗯。”太宰跟了上来默认了花了三秒钟想出的理由。不管怎样,让美好的梦重新开始,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

 

 

 

 

 

-END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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